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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杨凡思索要不要继续演练之时,孟清怀迈步走了出来。
“王上,下官虽然比不得那些百战老将,却也自幼熟读兵书,略通武略,不如就让下官试一试!”
见到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了,杨凡不由一笑。
“好!”杨凡点了点头,又赶忙叮嘱道,“为免出现伤亡,请孟刺史令麾下士卒多加防护,尤其是面对战车冲击时。”
“是!”
孟清怀拱手应是,随后想了想,他又开口说道:
“燕王殿下,这城中校场虽宽阔,但不足以排兵布阵,不如我们将城外东郊作为此次的演练地如何?”
“准!”
对此杨凡自然没有异议。
越符合真实战场的布置,越能体现出战车的强大。
见杨凡没有异议,孟清怀便拱手退下,急忙去整兵去了。
随后杨凡看向钱方全。
“钱工头,你挑上五辆战车,每车配四匹健马,前往城外,准备应战!”
“是!”
钱方全赶忙躬身答道。
随后他便安排人调出了五辆战车,每车由四匹披挂软甲的健马牵引,混着杨凡随手点的两百名辅助士卒,一起往城外走去。
城中的大小官员和军中的各级将校无不对此大为好奇,纷纷跟着一起登上了城楼,准备观摩此战。
城外东郊的平原上,劲风卷着枯草碎屑掠过,孟清怀已将两千兵马排布得严丝合缝。
虽然孟清怀也和大部分文武官员抱着同样的想法,但是他深知战车若真如燕王所言般强悍,那必是攻坚破阵的利器,故而并未轻视,而是拿出了实打实的战场杀招。
其正面以三百长盾兵结成“偃月阵”,盾墙如铁壁般缓缓推进,盾后藏着两百弓弩手,手中持着没有箭头的演练弩箭,随时准备攒射。
左翼部署八百轻骑,皆是精于奔袭的悍卒,马侧悬着木质钩镰枪与钝头短斧,意在迂回切割。
右翼则是五百步卒,每人腰间缠着三捆绊马索,手中握着木质斩马刀,专司破坏战车机动性。
最后两百人作为预备队,由他亲自坐镇中军,随时准备填补战线缺口。
“全军听令!盾阵稳步压进,弓弩手自由射击,试探敌军虚实!”
孟清怀拔剑直指前方,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嘶吼传遍全军。
城楼之上,众官员屏息凝神,只见五辆“铁壁车”并未急于冲锋,而是在两百士卒的护卫下,迅速结成一个半径丈余的圆阵。
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,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极轻,竟比寻常木轮车安静数倍,最主要的是,这战车的转向也同样精妙稳定,远超孟清怀一开始的预料。
“放箭!”
随着左翼弓弩手统领一声令下,两百支演练用的箭矢如黑云压顶般射向车阵。
然而,箭矢撞上战车外层的厚钢板,只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,尽数弹飞,根本射不到后方的那些辅助的士卒。
盾阵后的士卒看得目瞪口呆,这玩意儿可比盾牌好用多了。
“继续射!换上带箭头的箭,瞄准战马!”
孟清怀当机立断,他不信这战车全无破绽。
可下一刻,异变陡生。
只见那圆阵突然动了!
五辆战车如同活过来的钢铁巨兽,橡胶轮胎赋予了它们惊人的灵活性,四匹健马奋力牵引,车阵并未直线推进,而是以斜向切入的姿态,朝着左翼轻骑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速度之快,竟比轻骑的奔袭速度还要快上三分,卷起的烟尘如黄龙般紧随其后。
“不好!左翼迎敌!钩镰枪准备,将绊马索铺开!”
孟清怀瞳孔骤缩,他没想到战车行动竟能如此迅捷,原本计划的迂回包抄,瞬间变成了被敌军反切的危局。
轻骑统领不敢怠慢,立刻下令士卒分散阵型,手中木质钩镰枪齐齐指向奔来的车阵,试图勾住车轮轴。
地面上,早已备好的绊马索如蛛网般展开,密密麻麻地阻拦着战车的去路。
但这一切在“铁壁车”面前,都显得徒劳无功。
车阵在疾驰中突然变阵,五辆战车瞬间拉开间距,形成“品”字形,中间一辆战车猛地加速,车头的钢铁撞角虽无利刃,却透着慑人的气势,径直朝着最前方的几名轻骑冲去。
那股裹挟着雷霆之势的冲击力,让几名轻骑脸色煞白,哪里还敢抵挡,下意识地勒转马头转头就逃。
可战车速度实在太快,根本不给他们逃窜的机会。
“速射弩机,自由射击!”
战车中传来指挥官的喝令,数十个射击孔同时探出弩箭,这速射弩机竟能做到惊人的三箭连发的频率,密集的箭雨如同无形的利刃,瞬间笼罩了逃窜的轻骑。
凡是被弩箭碰到的轻骑,立刻从怀中摸出红牌举起,示意自己“阵亡”,随后快速远离战场。
原本气势汹汹的八百轻骑,片刻间便“阵亡”过半,剩余的骑手吓得魂飞魄散,只顾着策马狂奔,哪里还顾得上军令。
“右翼补上!上斩马刀劈砍车轮!”
孟清怀咬牙下令,他深知不能让战车继续肆虐,必须尽快限制其机动性。
右翼的五百步卒手持木质斩马刀,悍不畏死地冲向战车侧面,试图劈砍橡胶轮胎。
只要他们能够砍中,就会判定战车被毁,如此就是孟清怀赢了。
可就在他们靠近战车丈余范围时,令人胆寒的一幕发生了。
战车侧面、车顶、车厢的孔洞中,突然捅出十来支一丈有余的“长枪”,枪头虽然裹上了布,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还是惊呆了所有人。
这些长枪由车内士兵操控,可刺可扫,迅捷无比。
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步卒还未挥刀,便被模拟长枪触碰到铠甲,按照演练规则,立刻原地不动,举起红牌表示“伤亡”。
后面的士卒见状,心中胆寒,脚步不由得放缓,可车阵却丝毫不停,继续向前推进,原本严整的步卒阵型瞬间溃散。
“弓弩手集中射击,瞄准战马!”
孟清怀眼看前军步卒这么快就“阵亡”过半,立刻大声下令道。
在他看来,这战车虽然能守能攻,行动也很迅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