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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，就连生命气机都在腐朽，败坏。
只有那些接近化道的人才会如此。
难道李澜的一切，都被方才那天意一刀给斩灭了吗？
这不可接受！
“师尊！”
祝无死也是急忙赶来，他颤抖着抓住李澜的手腕，感受李澜的脉搏，刹那间老脸上神色大变，绝望无比，悲恸万分！
因为……
李澜此刻，已彻底废了！
“李澜怎么样了？！”
“人皇！”
“他受伤了吗啊？！”
白昼、血莲仙子以及神域的许多人，亦都是紧张无比！
但李澜却没有管众人，他只是抬眼看向尸骨长城之外，长空之上的东涯！
他的内心着实也被彻底震撼了。
他凭借凡经，已洞察了有无之道，并且从而实现了“万法皆通”，他纵然绝非自傲之人，但也自诩，这世间大道，应已尽知。
但方才那天意一刀，真的太恐怖了，那种力量，让他完全无法反抗，本能地要崩坏，灵魂都在战栗。
仿佛那一刻，他成了一个傀儡，一个机器人，接到了主人、操控者自毁的命令。
他如同成了一个数据，一个符号，而那力量可以轻松摧毁他属于生命的本源。
这太可怕了。
那从虚空裂缝之中出现的乳白色物质，究竟是什么？
为何仅仅是散发出来的力量，就已经如此无敌？
就连是禁忌之路圆满的不朽之王、祖神等，都无法抵抗。
这一刻，他忽然明白了，为什么九大永恒之王，明明已经站在了永恒真界的最顶端，享受着万古长存的信仰和香火，却还要拼着诡异和不祥的代价，去走上“那条路”了……
因为，那种物质，居然可以超越禁忌的力量！
“天帝不愧是天帝，古往今来，能以自身修为阻拦原初之力的，也只有他一人了。”
而此刻，东涯则是轻声开口。
他身后的裂缝之中，那种乳白色的物质，随着方才的一击，就已经蒸发消失不见，而裂缝也缓缓闭合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。
那种物质蕴含的力量虽然可怕，但似乎却只能用这么一次！
而东涯此刻，身上紫色的粘液已经将人形淹没，就连容貌都看不出来了，他鲸吞东涯一族族人之血和当世信仰之力才镇压下去的不祥，此刻似乎又要席卷而来。
“如果全盛时期的天帝在此，说不定他真能拦住，可惜，如今他只有一些残物遗留而已，这一刀，仍旧斩在了他的传人身上！”
他略有遗憾，但也只是略有而已。
他很了解，那种物质究竟有多么可怕，天意一刀落在李澜身上，那李澜纵然没有当场死亡，也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。
他的道基已经彻底崩坏，生命都难以延续了。
禁忌世界、有之道，也是建立在李澜自身的生命之上的，当他自身都活不下去，他正在修炼的那个禁忌世界，也会随之崩塌。
再绚烂的大道，也只是树上开出的花，若树本身都已经坍塌，花粉的香味和美丽，有怎么可能持续？
既然无法对抗李澜的道，那就灭了李澜的命。
他们做到了。
“吾也该归去了……”
东涯开口，他的状态快要稳不住了，如果真的让不祥在短时间内两次重演，对他的伤害将会极大。
所以，他要离开这一界，前往闭关，全力稳定自身。
他话音落下，紫色的光芒就已经从妖魔战场之上消失不见了。
永恒之王已经离去，此刻，妖魔战场之上，一道浩瀚的边关长城横陈，将虚天界与永恒真界划分成了两方截然不同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