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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眘伸手揉了揉她的乌发：“好，都听你的。”
换做平时，叶商商肯定会打掉他的手。
此时此刻，她没有多做计较。
而池眘也很快就收回手。
随着车子提速到140，车身在雪落中快得犹如道闪电。
即使如此，越野车仍在身后紧追不舍。
直到十分钟后。
越野车开始减速。
“她在搞什么名堂？”难道打退堂鼓了？
就在这时，叶商商手机响了。
“是白湘。”
她接起，白湘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叶商商，你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吧？哈哈，你不是喜欢赛车吗？那你就在极致的速度中，享受死亡的刺激吧！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叶商商感觉她话里有话。
池眘：“不要理她。”
他声音一出，白湘嚣张笑意戛然而止，透着慌乱：“阿眘的声音？是阿眘吗？叶商商！阿眘怎么会在车上？阿眘——”
手机被池眘挂断。
叶商商愣神：“白湘的反应不对劲，她做了什么……”
池眘突然出声：“商商。”
叶商商转头看他。
池眘双手握着方向盘，目不斜视地盯着路面：“我这个人不够温柔，也不够耐心，掌控欲强，盲目自负，做男友或做配偶都不够合格。”
叶商商：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你明媚善良，本该生长在快乐的花园里，那几年都是我偷来的，经历过那么多事证明，我们并不合适。”
“过往都是我不对，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。”
“今后恋爱结婚，要擦亮眼睛，不要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。”
他说得很慢，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掉。
可一字一句，却清清楚楚地落在叶商商耳里。
叶商商皱眉：“我当然知道自己很优秀，但你觉得现在说这些合时宜吗？我们已经甩开白湘了，你可以减速，不用再往龙山开了。”
话落，叶商商看到池眘颊边慢慢淌下一颗汗珠。
车里开着暖气，但并没有热到这个程度。
“池眘，停车，我命令你停车！”
池眘朝她看来：“刹车失灵了。”
叶商商愣住，联想到白湘刚才那番话，瞳孔微缩：“她在车上做了手脚！”
池眘空出右手握住她手，安抚她：“商商别怕，等会我想办法让你下车。”
叶商商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。
这么快的速度，在失控情况下，很难很难。
叶商商目光落在他身上，他下颚紧绷，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路况中，察觉到她的视线，他转眸朝她笑了笑：“不怕，你会没事的。”
他笑得云淡风轻，却没由来让叶商商满心碾磨酸涩。
她盯着他眼睛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刹车失灵？”
池眘默了下：“你想跟我换着开车那时。”
这一路他肯定想过办法制停，可丝毫没用。
叶商商看着呼啸而过的烈风，听着在车窗上撞击发出可怖的声响。
她拿出手机，给妈妈打了个电话。
那边接通了。
“宝贝，这么晚才下班吗？”
“是啊，这几天忙完就放假啦，到时候我就搬回家里住。”
她攥紧手指，语气轻松地跟着妈妈撒娇。
“好好好，妈这几天囤了不少好东西，回头给你补补。”
她轻呼了口气，唤了声妈。
祁菁笑：“咋啦宝贝？”
叶商商眼圈湿润，语气上扬：“我觉得这辈子最开心的事，就是做了您的女儿。”
“妈妈也是，你是妈妈的骄傲，一辈子的骄傲。”
叶商商抹了下眼角：“好啦，那我先洗澡睡觉了，回见啦妈！”
挂断后，她看着手机发怔。
池眘没有打扰她。
车内只剩两人沉重的呼吸。
车子在这时抵达了龙山脚下。
叶商商唤了声：“池眘。”
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想到还有七天就过年了，提前跟你拜个年，新年快乐。”
池眘眼睫微垂，掩下潮湿：“好，新年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