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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，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少，烦恼也就越少。知道的真相越少，幸福感就越多。
当某些人在规则之外，而自己在规则之内的情况下，无能为力的清醒是对自己的惩罚。
是非对错，从来没有绝对。所谓真相，也从来都是偏向。
就像欺骗一辈子的感情，能欺骗一辈子，很难说是不是欺骗。
就像一辈子稀里糊涂的活着，能糊涂一辈子，很难说是不是清醒。
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，每天都在明里暗里的发生。
距离古泉市三十几公里的省道某处，王骏靠在车头上，接过同伴递过来的烟，叼在嘴上却没有点。
“抓紧时间！五分钟清理现场！”
不远处有人在低声下命令。
一捆捆裹尸袋从车上卸下来，尸体被一具具装进去。
吃饱肚子的裹尸袋堆在一起，看起来像是加大号的甘蔗。
两队人在用工兵铲清理现场的打斗痕迹。脚印，鲜血以及生命存在过的任何迹象，迅速被夹杂着草根的泥土掩盖。
更远处的省道旁，封路的三辆警车警灯闪烁。有种荒谬的喜庆感。
看不到警察的影子。没人知道现场的警察是躲的太远还是干脆在车里没有出来。也没人关心这些。
突如其来又早有预谋的一场厮杀，以沉默的方式开始，以沉默的方式结束。
在正规军特种部队面前，这伙不明身份的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。
但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喉咙被割断，也没有一个人试图逃走，甚至没有人发出太大的声音。
二十几个人，从沉默的活人变成沉默的死人，一些没有经历过实战的特种大队战士都无法适应这样的诡异。
有人偷偷呕吐，有人不敢去看那些尸体的狰狞面孔。
“到底是些什么人？”
“送死不像送死，玩命不像玩命！”
王骏身边的同伴狠狠吸口烟，闷声说道。
王骏摇摇头。
“不清楚。哪里跑出来的妖魔鬼怪！太他妈的不正常了！”
“如果对手都是这样的.....是不是请示一下首长？”
王骏继续摇头：“请示也没用。首长也不可能知道。”
“妈的，像演电影似的。杀手集团呗？”
“哪里跑出来的？！”
“报告！发现这个......”
有人跑过来，递上一件东西。
“佛牌？”
王骏接过来看看，皱起眉。
“走吧，先和我妹夫会合再说！”
把佛牌装进口袋，王骏转身上车。
......
“你就是张小乐？”
海德生打量面前魁梧的汉子，似乎颇有兴趣。
“没想到海院长知道我！”
“我就是张小乐。”
张小乐大大咧咧的点点头，又看看花锦鹏。
“花少又挂彩了？”
“什么叫又挂彩了？你以为我是周严吗？”
花锦鹏翻白眼。
“张局还真是周严的好朋友，哪里都少不了你！”
“呵呵。花小三，你是大姨夫来了吗？情绪不稳定？说话阴阳怪气的。”
周严收起电话，在一旁插嘴。
“我说老丁，你要多照顾照顾花小三，他最近印堂发黑.....”
丁永革尴尬的笑。这话没法接。
“别胡扯了！怎么说？吴斌到底放还是不放？”
海德生又不耐烦起来。
“放不放，两可之间。”
周严很不负责任的说道。
“我哥他们刚刚清理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。里面可能有东南亚来的。也可能全部是东南亚来的。”
“半小时后他们就能到。海院长，你的警卫还要多久？我们可没时间等！”
“你的人要等多久就等多久。我的人就没时间等？”
海德生冷着脸。
“不能等你就先走。我不是一定要和你走的！”
“多伤感情的话！”
周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，坐下来慢慢喝。好整以暇的模样。
“海院长要等，那就等！”
“如今暗牌打成明牌，我都有点不会玩了。”
“看看情况也好。”
“你不会玩？”
海德生揶揄道：“你什么时候会玩过？”
周严和吴常健通过电话后，对谈话的内容只字不提，问就是装傻充愣。让海德生非常不爽。
老船长一方面不干涉吴常健等人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，另一方面又派出警卫保护海德生，支持海德生和周严一路同行。
按照亲疏关系看，态度转变很大。似乎有放弃支持自己一手培养的嫡系的想法。
海德生这个亲儿子却很清楚自己老子的心思。
一个逐渐失去手中权力的老人，在害怕。
因为害怕，所以回避问题。
两边支持，又有所偏向的举动，是所有选择中，最差的一种。
身处局中的老狐狸们，很快就能从中嗅出老船长的虚弱。
这对海德生，对海家，无疑于灾难的前兆。
而这一切，都是因为周严这个混蛋把自己拖下水，掺和进一场结果难料的争斗当中。
现在周严还遮遮掩掩，让海德生非常不爽又无可奈何。
他是海家这一代中要撑起门面的人，尽管他还没有准备好，也必须替自己老子，替海家做出某种抉择。
周严.....真的靠谱？
周严摸着下巴沉思状，不理会海德生的恶劣态度。
“吴斌，真的愿意配合你？”
花锦鹏问道。
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！他愿意不愿意，我都不相信！”
周严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摆在桌子上。
“别说我吃独食！吴斌交代的，你们自己看吧。”
海德生没动，花锦鹏走过去拿起来，拉过椅子坐在周严对面开始看吴斌的供词。
“妈的！还真称得上丧心病狂！”
片刻后，花锦鹏嘀咕道：“关于粤海的这些，我来负责！”
周严随口答应着，低头看手机。
“怎么了？”
察觉周严脸色有异，海德生问道。
“我的人有麻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