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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连冠之后，曾经所有人都以为近在咫尺的王朝梦，在此刻竟然有了一丝崩裂的迹象。
高德意识到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了。
监狱长心理小课堂，正式开课！
“请停止你无病呻吟的责任说明，保罗。”
高德站起身，第一次对嫂子露出这样一副“拔迪奥武器”的表情。
他走到更衣室中央，牵动着这支两连冠、准王朝球队的每一个成员的目光。
“系列赛暂时的落后并不能说明什么，哪怕对手是洛杉矶湖人！”
高德目光如刀，沉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。
“难道你们忘了过去四年，我们曾亲手两次将他们拦在总决赛大门外吗？”
“篮球是五个人的游戏，而湖人和纽约尼克斯、波士顿凯尔特人一样，他们放下了尊严，选择了通往成功最快、也是最叫人鄙夷的方法。”
“他们几乎将NBA各个位置最出色的球员都收于麾下，组成了一支看上去战无不胜、威风凛凛的球队。但事实这三个对手都曾败于我们手下……”
高德自问阐述了一个事实。
“那么请用你们那塞满肌肉和性感女人的脑子想想，我们是用什么击败这群纸老虎的？”
“实力……”
更衣室角落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。
若有所思的阿泰等人被打断思绪，朝小学生投去鄙夷的目光。
这特么还用你说？
没有硬实力做铺垫，谁敢说能赢什么三巨头、四巨头球队？
“呵”
高德轻笑一声，很快公布了正确答案。
“是那股支撑着我们走到现在的信念！”
信念？
这个词汇入耳，在场的不少人脸上都露出迷惘的表情。
“罗恩，你想想看，五年前你在印第安纳遭遇球队DNP，当时支撑着你离开那里，加入开拓者的信念是什么？”
“打出更好的数据表现，带领一支东部球队在季后赛狙击那群该死的家伙！”
怂泰不是怎的想起第一天来到开拓者训练营的午后，自己忍着断骨之痛，在球员通道发出狂笑，路过的工作人员露出一副看傻子表情的画面。
前一句让高德面露满意，后一句却让他额头冒出黑线。
更衣室本来的肃穆气氛被他句话破坏不少，队友们发出轻笑，熟悉阿泰尿性的武圣等人还不忘伸手推了他一下。
“你呢？保罗……”
“我？”
嫂子低下头，沉思了有一会儿。
“换个地方重新开始，在孟菲斯，我能做的都做了。事实证明，我不是拯救这座城市的那个人。”
他似乎是被勾起了某些不太美妙的回忆，也可能是因为今年西部季后赛，新世纪首次打入半决赛的灰熊队，彻底打破他留下“诅咒”的原因。
总之，被提起伤心事的嫂子情绪更低落了。
高德这会儿却没功夫安慰他，转而寻找起下一个目标。
“拉希德，阿伦，你们呢？”
被点名的怒吼天尊和AI一愣，怎么老将也要接受心理辅导？
“你们当初为什么会一起选择加盟波特兰呢？”
高德将这个问题变得更尖锐具体一些。
两人齐齐老脸一红，总不能直接说我俩是来抱大腿混戒指的吧？
那也太没逼格了。
在库里、海沃德、小乔丹一众年轻主力好奇的目光下，两位老将先后给出了答案。
“我吗？”
AI自嘲一笑。
“我只是不想几年后等我退役了，球迷们会把我的名字和查尔斯-巴克利、贾森-基德、卡尔-马龙这些人放在一起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你问我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，但我想说的是，高。”
艾弗森第一次抬起头，眼神里透露着年轻时候的锋芒，气场全开下，完全不输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高德。
“竞技体育，冠军数量和荣誉能决定一个运动员地位的高低。我想要拿到一座总冠军，是为了那些喜欢我的球迷，为了我的家人，也为了……”
他的语调逐渐走低，直到只有距离他最近的几人才听个大概的程度——
“……给21岁的自己一个交代。”
交代？
21岁的自己？
众人恍然，但更衣室内的成员分别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反应。
库里、海沃德、巴图姆、格林这些年轻球员并不能理解艾弗森话里的深意。
他们只道如今英雄迟暮的AI想通过获得一座总冠军的方式，让自己这位96黄金一代的状元郎得到一个相对体面的落幕。
而华莱士、拉特利夫、帕特森等AI同时代的老将，则听出了这番话背后深藏着的遗憾与悔恨交织的不甘——
“答案”的故事本不该如此。
拉希德上前拍了拍老友的肩头，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：
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。我欠波特兰的，就这样……”
高德不着痕迹的点点头，点名了更衣室里的另一个球员，也是他真正想问的那个人。
“你呢，悲情的达科？”
在众人的注视下，更衣柜位置在最里面的03榜眼，达科-米利西奇站了起来。
他的目光如同一潭死水，永远也叫人看不透——
麻木、呆滞，一举一动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。
正如去年季前赛训练营开启时，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那样。
“悲情的达科”，源自当年那支冠军活塞的球迷给他的众多绰号之一。
“在底特律之外的地方拿到冠军，证明一件事……”
他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，让人很难把他和球场上那个盖帽后喜欢激情大吼的形象联系起来。
“什么？”
高德欣然给了他一个台阶。
一个自揭伤疤、把自己曾经最为不堪一面暴露在空气中的“台阶”。
人类胜利雪茄先生微不可察的咽下口唾沫，沉默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。
他抬起头，用一种现场并肩作战了一个赛季的队友们，从未见过的亢奋狰狞神情——
“我他妈不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！”
“从来……不是！！！”
“……”